7月14-15日,第五次全國金融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作為定調未來五年金融業發展的“指向標”,此次會議備受市場關注。
會議強調,防止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是金融工作的永恒主題,要把主動防范化解系統性金融風險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
記者對第五次全國金融工作會議新聞通稿中的詞頻進行統計,“風險”為最高頻詞匯,共出現31次。
會議明確提出,“要推動經濟去杠桿,堅定執行穩健的貨幣政策,處理好穩增長、調結構、控總量的關系”,與此前市場預期的“金融去杠桿”并不相同。但這是否意味著去杠桿的方向已經發生轉變,市場存不同聲音。
去杠桿從金融轉向實體?
九州證券全球首席經濟學家鄧海清表示,中國高杠桿率的根源,并不是金融體系,而是在于“僵尸企業”、地方政府等軟約束主體。盡管2016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已經明確了“去杠桿方面,把降低企業杠桿率作為重中之重”,但是2017年上半年“去杠桿”的重心卻放在了金融部門,這很容易導致對實體經濟的擠出效應。此次全國金融工作會議再次強調“國有企業降杠桿作為重中之重”,中國高杠桿率問題有望從根本上得到解決。
招商證券宏觀分析師謝亞軒則指出,金融工作會議表面上未提金融去杠桿的問題,但事實上,金融杠桿在過去兩年的過快上升是不爭的事實,不論從服務實體經濟的定位來看,還是從穩健貨幣政策的堅定執行來看,或是從金融監管全面加強的角度出發,繼續金融去杠桿都將是題中應有之義。
中國人民大學財政金融學院副院長趙錫軍在7月17日“國是論壇——2017上半年經濟形勢分析會(下稱‘國是論壇’)”上表示,金融此前透支了過多的潛力,導致實體和金融部門的杠桿率同步增加。從數據看,2016年底整個金融行業的總資產規模是330萬億,而GDP規模大概在67萬億,從金融資產和GDP的比例看,我國杠桿率很高。而杠桿率高意味著負債率不斷上升,上升到一定程度后就會出現問題,比如導致資本在金融系統空轉,剛性兌付的壓力不斷積累產生流動性風險等,金融領域去杠桿是必然選擇。
趙錫軍進一步指出,從上半年去杠桿的結果看,金融部門的降杠桿已經發生了作用,而上半年我國經濟的超預期表現,也將為接下來的去杠桿提供更多政策空間。
破局地方、企業債務風險
住建部住房政策專家委員會副主任顧云昌在“國是論壇”上指出,未來我國不可忽視企業和地方債務過高問題。從統計數字看,中國總體的債務水平比日本等國家低一點,但企業負債率是最高的。近年雖然有了一定改善,但仍有一些地方和企業的負債率處于較高水平,存在比較大的風險。
中國社科院經濟研究所所長高培勇在上述論壇上稱:“我國地方債體制機制一直沒有得到根本改變,地方政府要做事就需要錢,因為沒有財權就得突破現有體制的約束額外找錢,所以問題更多體現在地方債發行上。中央和地方之間的財政關系目前為止并未發生根本性變化,在現有體制條件下,地方政府舉債沖動一直存在。再加上除了專項債和置換債,現在還有產業基金,不少產業基金類似于過去的融資平臺,這部分債務隱藏在PPP的外衣下,具體規模難以統計。地方債務風險未來應被高度關注?!?/P>
在第五次金融工作會議中也有明確的處置地方和企業債務風險的表述:要把國有企業降杠桿作為重中之重,抓好處置“僵尸企業”工作。各級地方黨委和政府要樹立正確的政績觀,嚴控地方政府債務增量,終身問責,倒查責任。
人民大學國際貨幣研究所研究員、中國財經青年學會首席經濟學家熊園對記者表示,中央首次提出對地方債實行終身問責并倒查責任,可以說進一步約束了地方政府發債行為,明確了責任追究機制,各地頻發城投債的現象有望緩解。
趙錫軍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此次明確的舉債責任追究機制將是對地方官員的一個比較強的約束,對于違規舉債、超能力舉債問題將有一定的限制。但需要明確的是,目前的核心問題并不是追責問題,而是地方政府的財權和事權應該一致的制度問題,地方政府做事情需要花多少錢和它有多少錢能夠花,這兩者之間應該建立起一個機制統一起來。
“但現在還不能一下子建立起這個機制。除了終身追查制的責任約束外,還可以加強政府財政的信息透明度,讓投資者更加了解政府債務和還債情況。對于過度舉債的地方政府和企業,應該下調評級,通過市場化的手段增加政府發債的成本和銷售壓力。還可以通過地方人大、政協或其他管理部門的軟約束來規范地方政府的發債行為?!壁w錫軍稱。
責任編輯:松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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